化腐朽为神奇既是科学也是艺术——来自格林美的答卷

  7月22日上午，正在湖北调研的习前往从事电子废弃物绿色回收利用的格林美高新技术公司武汉分公司考察，他指出，变废为宝、循环利用是朝阳产业。垃圾是放错位置的资源，使垃圾资源化，化腐朽为神奇，既是科学，也是艺术，希望企业再接再厉。

  每年7月，公司都要召开一次大会，主题就是牢记嘱托、扛起责任，将的殷殷嘱托化作格林美绿色发展“永远的东风、永恒的激情、永久的动力”。

  8年来，格林美实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回收网络基本覆盖全国，废物回收体量从当年的50万吨增长到现在的500万吨，产值从约30亿元壮大到现在的150亿元，循环产业基地从当年的3个发展到现在16个。

  更关键的是技术创新。8年来，我们发展了资源深度循环的技术，打通了从废弃物到高端制造的完整循环，真正的完成了化腐朽为神奇。譬如，我们从废旧电池里提炼的超细钴粉，已占到全球40%的市场份额。

  当前，我们正在逐步扩大规模，力争“十四五”期间废物回收处理规模从500万吨/年做到1000万吨/年，让循环资源成为主流资源。

  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从蜀地顺长江而下，过了荆门山，就进入荆楚大地。如今的荆门市，坐落在荆门山东北百公里开外。

  近10年来，这个四线城市慢慢的变“神奇”：从手机到冰箱到电动汽车，方圆数百公里的各类电子废弃物“鱼贯而入”，经过格林美荆门绿色循环工厂“庖丁解牛”式拆解，再深加工，变成国际巨头争相订购的高的附加价值再生原材料。变废为宝，在这里成为产业传奇。

  “使垃圾资源化，化腐朽为神奇，既是科学，也是艺术。”走进格林美荆门低碳产业园，大门口、展览馆、车间……处处可见习的嘱托，这些智慧之语，已内化于每个格林美人的心中。

  “我们一直铭记着嘱托，一直在落实嘱托。”格林美股份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许开华对到访的上海证券报记者说，在持续落实嘱托的过程中，格林美实现了裂变式发展，产生了显著的环境效益和经济效益。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走进格林美荆门低碳产业园区，树木与绿水相互掩映，清新空气沁人心脾。实在难以让人相信，这里竟是全国最大的电子垃圾回收处理工厂总部。

  “10年前，我刚进格林美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地。”格林美资深员工李智专说着，从一张用三个废旧轮胎组装的“环保椅”里站起来，转身遥指了一下后方四五百米开外的一片树林，绿树丛中隐约可见厂房一角，“现在厂区面积已经扩大三四倍了。”让李智专自豪的是，格林美不仅自身在快速壮大，而且还带动了整个荆门地区循环产业链的勃兴，乃至撬动全国绿色循环产业的崛起。

  “回收是循环利用的基础。我以当‘破烂王’为荣！”许开华笑呵呵地说。笑容的背后，饱含回收行业初期的艰辛，也洋溢着格林美技术进步带来的自得。

  近百年来，人类从电气化时代步入信息化时代，层出不穷的电子科技类产品给我们大家带来了巨大的便利。然而其废弃之后带来的环境问题也不容忽视。联合国发布的《2020年电子废弃物监测》报告数据显示，2019年全球产生的电子废弃物总量达到了创纪录的5360万吨。

  这些电子废弃物既含有各种稀缺金属，也含有不易回收的有害于人体健康的物质。10多年前，多数废旧家电被遍布各地的废品回收小作坊收纳，简单的拆解不仅带来非常大的环境隐患，也导致非常严重的资源浪费。

  如何破解？给足够高的回收价格，让小作坊的经营者心甘情愿把回收来的废旧家电交给正规拆解企业。例如，小作坊拆一台电视机可以赚60元，那格林美的回收价就明显高于这个价格。

  能够付出比市场更高的价格，是因为有先进的技术做后盾。据许开华介绍，格林美通过开发三层立体式拆解线、整体控制性破碎、智能识别系统等多种自动化拆解工艺装备，拆解效率比传统单工位提高了3倍，实现了废旧电器的高效拆解和材料精准分类。此外，格林美还建设了全流程的负压和环保设施，对氟利昂、粉尘、恶臭等实现了有效收集，大幅改善了员工作业环境，废物回收处理工厂变成了国家级绿色工厂。

  “现在，我不敢说绝对没小作坊了，但60%以上的废旧家电，肯定进了正规拆解企业。”格林美子公司格林循环董事长秦玉飞介绍，这已达到欧洲和日本等发达国家的最新水准。

  据统计，格林美2020年共回收了逾500万吨的废弃物，其中电子废弃物总拆解量达到800万台（套），占全国电子废弃物拆解量的10%。

  “是给我们大家带来了东风。”许开华说，2013年，格林美还只有3个基地，废弃物年处理量只有50多万吨。习视察之后，循环经济的战略意义成为广泛共识，多个地方政府主动上门寻求合作，公司趁势完成了覆盖全国的回收网络建设。目前，格林美已在湖北、湖南、广东、江西、河南、天津、江苏、浙江、山西、内蒙古、福建等地建设了16个循环产业园。

  中国的循环经济模式也在国际上引起共鸣。2018年，格林美荣获达沃斯“全球循环经济跨国公司奖”；2020年，武汉格林美的城市废旧电池回收利用创新模式荣获“保尔森可持续发展绿色创新奖”。

  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垃圾是放错位置的资源。格林美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垃圾收归其位。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回收只是第一步，怎么变废为宝，这里面还需要高科技开路。

  走进绿树掩映的拆解工厂区域，就听闻隆隆的机器作业声。一台台废弃冰箱被自动上料机送上拆解线，冰箱上贴着“二维码”，这是每台废旧电器进入园区后被赋予的“身份证”——里面记录着生产厂商、型号等基础信息。扫码是拆解的第一步，验明正身，有关信息会同步传送到生态环境部。随后，一名工人对制冷剂进行回收。接着，下一个工人用工具卸掉压缩机。

  后续的拆解由一个特制的破碎机完成，随着轰隆隆的破碎声响起，铁、铜、铝、塑料等碎片从不同出口被“吐”了出来。整一个完整的过程只耗时30秒。

  机器的轰鸣声中，拆解线背后高墙上的一行大字闪闪发光——“使垃圾资源化，化腐朽为神奇，既是科学，也是艺术”。

  在秦玉飞看来，上述的拆解线只是科学水平，格林美还有一个绝活接近“艺术”水准，那就是对线路板等高端废弃物的回收与拆解。

  步入格林美荆门园区展厅，一面巨大的“线路板”高墙冲击着记者的视线，墙上用各类废弃线路板拼构出立体的城市地图。格林美副总经理、董秘欧阳铭志指着这些错落有致的“艺术品”说：“这些废弃物含有金、银、镍、钴、铂等十余种贵金属，我们董事长把它们比喻为‘城市金矿’。”

  “黄金在哪里？现代的手机和电脑都很高级，一吨线克左右的黄金，比金矿的品位要高多了！”谈及挖矿，许开华喜笑颜开。

  然而，开掘“城市金矿”的难度远大于开采天然矿山。为了攻克难题，许开华带领一批博士耗时10多年才完全打通产业链，在消除污染的同时，把电子废弃物中的贵金属完全提取出来。这项核心技术荣获2018年度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

  掌握关键技术后，格林美在荆门建设了一条线路板拆解线，通过它，电子废弃物能真正被“吃干榨净”。

  据秦玉飞回忆，当时一位环保官员考察之后，称赞这是国之重器，是打赢电子废物污染治理攻坚战的利剑。

  格林美还积累了一批硬核科技，这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靠重金及人才激励“激发”出来的。据欧阳铭志介绍，公司近年来每年的研发经费投入大幅度增长。公司制定的创新激励制度明确：“做研发就有奖励”、“成果转化就有分红”，创新成果的分红权比例最高可达20%。

  大舍大得。截至2020年，格林美自主研发了100余项核心技术，累计申请2181件专利。

  “8年前，我不敢吹牛，但现在我们大家可以自豪地说，格林美的拆解回收技术已达到世界领先水平，有些技术还是全球独一份！”许开华声如洪钟。

  庄子曾讲过一个“庖丁解牛”的故事，一个人的解剖技术练到极致之后，就会达到道的境界。反观格林美用高科技拆解电废，虽然主客体不同，但其背后的“技进于道”之意蕴，千载而下，仍异曲同工。

  “‘化腐朽为神奇，既是科学，也是艺术。’科学，我懂。艺术，我开始还不太明白，琢磨了很久，后来想，这应该是希望我们‘技进于道’，要走向更高的水平。”许开华说，他一直在思考落实的嘱托，最终将“高端再造”定为公司发展的战略方向。

  战略的创新升级，使得格林美从废物处理端的单纯废物回收拆解，升级到绿色消费端的新能源材料再造，由此迈入万亿级的新兴市场。

  凭借在回收电池中对镍、钴等金属的深度理解与技术积淀，格林美果断进军三元材料领域，并很快成长为全球龙头，三星、宁德时代、LG等锂电巨头陆续成为公司客户。2020年，公司的三元前驱体材料在全球市场占有率超过15%。

  “我们把废物做成高的附加价值的产品，卖给全球优质客户，做到了化腐朽为神奇。”许开华说。

  2021年5月30日，星期天。荆楚大地骄阳似火。格林美荆门园区里人头涌动，热闹非凡。来自全国各地分公司的核心骨干近千人汇聚一堂，商议未来发展大计。

  “我们的技术很强了，但不能躺在柜子里，要把这些技术变成庞大的产业群，在全世界内继续扩大规模！”许开华在人才大会上开宗明义提出，未来3年要培养千名高层次人才、千名青年骨干、千名产业工匠，以配合未来5年的产业扩张计划。这是格林美成立20年来首次召开人才大会。

  “怎么吸引人才？说白了就三句话，给优厚待遇，给培养机会，给施展平台。”面对记者的提问，许开华脱口而出。

  秦玉飞就是格林美重点培养人才的一个典型。这名“80后”从上海交通大学研究生毕业后就入职格林美，跟随许开华“事上磨练”，并深受器重，擢升为格林循环公司董事长，后来公司又专门送他回母校专职读博深造。

  “我为什么选择格林美？因为这是一个能轻松实现产业报国梦想的好平台！”秦玉飞说。

  格林美人拥有一个产业报国梦：要改变中国的资源供给模式，让循环资源取代原生资源，成为供应主流。

  在欧美发达国家，再生资源已成为通行的绿色标签，跨国巨头们纷纷主动使用再生资源。

  最近，欧洲一家玩具企业找格林美订制了一款高端再生塑料，采购价高得让秦玉飞很意外。“问了才知道，他们若使用原生塑料要交税，而用再生塑料，不仅免税，还能很好地传递循环经济理念。”

  根据我国政府规划，二氧化碳排放力争于2030年前达到峰值，努力争取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在这个目标下，新能源汽车产业迅猛发展。截至2021年5月底，我们国家新能源汽车保有量已达580多万辆，约占全球新能源汽车总量的50%。

  动力电池关键原材料是钴、镍、锂，我国的钴资源十分匮乏，进口依赖度高达90%。“大家都在担忧钴和镍不够用，如果只是用原生矿的话，当然不够。”许开华说，循环利用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好出路。据统计，近年来，格林美循环再生的钴资源超过中国原钴开采量。

  面对历史性的机遇，格林美打造了一条“电池回收—原料再造—材料再造—电池包再造—新能源汽车服务”新能源全生命周期价值链。

  据许开华介绍，目前荆门已建成国内独具特色的废旧电池循环利用全自动生产线万套。该生产线可实现废旧动力电池包、电池废料及一次性干电池的自动化、智能化、资源化“一键式”循环利用，钴镍等金属综合回收率超过98%。同时实现电解液无害化处理。在资源储备方面，格林美已与比亚迪等全球330余家汽车厂和电池厂签署了协议，建立废旧电池定向回收合作关系。

  左手是世界领先的核心技术，右手是源源不断的再生资源。许开华雄心勃发：“我们现在废弃物年处理量只有500万吨，未来五年能否干到1000万吨？再看远一点，能否干到3000万吨？我觉得没问题。”